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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毁灭是生物冲动还是心理冲动？这取决于个人还是环境？你会付出多大的努力来发现这种冲动是否存在于你的内心？

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伟大科幻小说的标志之一，亚历克斯·加兰的《湮灭》改编自杰夫·范德米尔 2014 年出版的同名小说，绝对具有这样的特点。但与加兰的导演处女作、著名的《Ex Machina》不同，《湮灭》在其闪光的边缘上有些粗糙。

电影和原著一样，讲述了一位生物学家（娜塔莉·波特曼饰）与其他几位科学家一起前往一个神秘区域（原著中为 X 区，电影中为“微光区”）探险的故事。该区域被一道奇怪的屏障包围，人们可以进入，但几乎无法离开。区域内，通讯被阻断，自然界的元素（植物、动物等）呈现出非自然的形状。原著暗示这些现象可能源自外星；电影在开场几分钟就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这一点，一颗外太空流星撞击了一座不起眼的海岸灯塔的底部，微光区开始蔓延。这与《怪形》开场的宇宙飞船场景很像，同样没有必要。

这只是《湮没》偏离原著的众多方式之一，特别是如果你考虑到《南方边界三部曲》中的另外两部作品《权威》和《接受》，这两部作品也都是在 2014 年出版的。加兰承认他在第二部和第三部出版之前就写了电影剧本，而且他还没有读过这两部作品。不出所料，改编版的《湮没》与《银翼杀手》之类的电影有更多共同之处——众所周知，雷德利·斯科特甚至从未读完菲利普·K·迪克的《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而不是一部更忠实于原著的作品。

这并不是说它不好，但要注意：如果你读过这本书，看这部电影会让你感到头疼。如果你没读过，看电影也可能会。

《湮灭》的结构往往更像是一场梦，而不是一系列现实、合乎逻辑的事件。在娜塔莉·波特曼饰演的角色莉娜被本尼迪克特·王审问的框架下，她可能正在讲述一场她只能零零碎碎回忆起来的噩梦。在《微光》中，科学家们（还包括詹妮弗·杰森·李饰演的文崔斯博士、泰莎·汤普森饰演的乔西·拉德克、吉娜·罗德里格兹饰演的安雅·索伦森和图娃·诺沃妮饰演的卡斯·谢泼德）失去了好几天的记忆，遭受了奇怪的混合生物的攻击，比如长着鲨鱼嘴的鳄鱼，他们慢慢地但肯定被这一切背后的病毒感染了。

不幸的是，这种梦幻般的结构被视觉美感所阻碍，而不是帮助，这种视觉美感可以用俗气来形容。The Shimmer 的边框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肥皂泡，彩虹折射在光线中旋转和飘荡。内部的景观被分散注意力的柔焦和高色彩饱和度所主导，这可能是为了让 The Shimmer 的郁郁葱葱的世界感觉陌生，但却让它看起来像一部为电视制作的电影。拨动的原声吉他配乐感觉完全不合时宜，营造出一种民俗氛围，破坏了应该听起来很陌生的场景。

配乐偶尔会变得阴暗，以配合电影的实际氛围，尤其是在更激烈的揭露或恐惧场景中。影片中混杂着一些真正令人震惊的身体恐怖，尽管屏幕上的内容通常比书页上的内容更令人震惊，但这一切都符合这本书的原始主题。科学家们在故事中越往后走，面临的恐怖就越大，从《最后生还者》电影中看起来很熟悉的真菌感染尸体到他们自己身体的不自然变化，电影的大部分主题都来自于他们作为个体如何应对他们的发现和创伤。

故事的中心人物仍然是生物学家莱娜，她的丈夫（奥斯卡·伊萨克饰演的凯恩）在 12 个月前一次“微光”探险中失踪后，在电影开头再次出现。她报名参加了下一次探险，以查明丈夫发生了什么事，确定他现在为什么会死，甚至可能找到拯救他的方法。生物学家角色的这些重大改变对改编的影响最大。可以理解的是，在一部观众没有太多熟悉内容的电影中，他们会觉得有必要让主角更具亲和力。但在简化生物学家的动机时，电影失去了这本书的部分特别之处。

电影的另一个主要元素是涉及催眠暗示的次要情节。根据几个关键场景，可以肯定地猜测它曾经出现在电影中，但被删减了，而它的删除至少留下了一个未解决的问题。最后，最大的不同在于结尾，它带有明显的《2001：太空漫游》的氛围。不过，作为一个完整、独立的故事，这部电影效果很好，很容易理解为什么高潮必须改变。

最重要的是，《湮没》提出了所有正确的问题。它那令人毛骨悚然、令人不安的身体恐怖变得更加令人不安，因为它建立在硬科学的核心之上，而这五位来自不同学科的科学家在试图理解他们的经历时进行的讨论是其中最精彩的部分。什么是本能，什么是后天习得的？什么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我们又会选择什么？是什么导致智慧生物故意自我毁灭？如果宇宙中还有其他智慧生命，我们能理解它吗？它的感官、思想、欲望或需求能被我们识别吗？在足够大的范围内，变化和毁灭之间有什么区别？你如何定义“湮没”？

如果您正在寻找传统的故事情节或《湮灭》中熟悉的科幻节奏，那就另寻他处吧。加兰第二次担任导演，将宇宙恐怖和身体恐怖与科幻主题以及并不总是奏效的俗气美学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洛夫克拉夫特式风格。这也是一部细节丰富、发人深省的电影，值得多次观看——希望对于那些对自己足够感兴趣的人，可以深入探究绝对惊人的原著。

书中的一些情节被删减或改变